我人等之本心是貫天地而流着的;我人之一身都依所有一切為背景前景,全一地活着的。以此宇宙為家,我人要把內外一體、身心一如,如實地加以活現才是正纯密教精神。同時把握了此精神,非去教化其他迷者不可的。此迷的他物亦都是真我之內容,拋棄了他們自己一個人要活現真實是不可能的。真正要成就密教精神必須以:「十方含識猶如己身。」之同體大悲精神,湧出聖愛,自然會邁進到教化的工作上去。釋尊自己開悟後,衷情而不能默視,費了五十年心血教化眾生即此。
關於教化問題,即以什麼方法來誘導社會民眾才是最有效果的呢?才能令其了解正纯密教精神,並使其體認之?如何可使其等所有一切,相互協同融合,來成就全一的密教精神?
於此,我人來回顧,釋尊或祖師先德們的教化方法,追尋研究釋尊、先德們如何於各個立場,成就導化社會民眾?
從釋尊之教化法來看,釋尊是依人、依時、依地而說法,並非對一切的人們都重複說一法的。對於專心修習佛道的人,即說四諦十二因緣等之教理;執着的人說空性法;執空的人說有法。對一般民智低俗的人說世間法,如布施、持戒,並教示「若心清淨正直,即會生於天上享受天福。」,鼓吹生天思想。對官界的人,即說盡忠報國思想;最上根智的人,說空有不二、身心不二法。如小兒不吃藥,母親將藥塗於乳頭,小兒於食乳同時,不覺中吃了藥,病就痊癒了。正纯密教或世間成就法,都是如此地組織起來的。如斯應機處變,以種種方便說示,一化五十年所說的法,結集起來者,就是《四阿含經》及其他契經。其中有說非,亦有說有,似乎矛盾不統一,但這都是應病投藥所說的法。如果矛盾不統一,那即是為度種種人,於不同的立場或境遇,令其成就的教化手段,其中有佛之真精神始終貫通着。
為度化眾生,從各個立場教化成就他們,是極重要的。把握了正纯密教精神之概念,倘若沒有儘其可能地成就一切方便智,就沒有辦法實行民眾教化事業,正纯密教精神就沒有辦法具現於社會生活上。為此密教根本經典《大日經》即特別強調成就一切的方便智:「以方便為究竟。」
又《大日經》教示了佛自證以後,為開演正纯密教精神,以方便法將之分布於一切有情,依種種之職業,種種之性向,應現種種教養,教示了如何教化眾生之真實際。如「若有眾生以佛而得度者即現佛身以度之,或現沙門身或現緣覺身、或菩薩身、或梵天身、或那羅延、毗沙門,乃至摩睺羅伽,人非人等現身度之」以說示之。
於這方面來觀察,正纯密教行人依時、依地可以時而說婆羅門教之道;時而言天主教、基督教之法;或禪、淨土;及新興宗教等。無論什麼方便道均「不得忘記把正纯密精神發揮傳達」。光輝的智火由布教者之心燃起,傳遞正纯密教精神,穿破各個被遮蔽的靈,令其得到光明成就全一。
正纯密教之《大日經》建立「十住心」的前九種住心,包容了正纯密教住心以前之宗教體驗。在未得到正纯密教精神以前,前九種住心與正纯密教無關。但是體認到正纯密教精神以後,這等住心不外都是體得正纯密教精神之前提,無一不是正纯密教精神之成就的當體其物。
教化雖說以口說佈教或文書傳道為主要。但於欲真正體得正纯密教精神言,即以通過救貧或防貧等社會事業;或以書畫、漢詩、唱歌、音樂等藝術;或茶道、插花、法會等方式去完成,此等均可得到教化功績;以祈禱或灌頂法會,追善會等儀式,亦能充份發揚傳教。
若以社會福利事業來說,並非那些社會事業當體就是正纯密教教化事業,而只是通過這些社會事業,具體地活現正纯密教的全一精神的,由此始有正纯密教教化事業特質的發揮。
又正纯密教不但有精神性的、宗教性的祈禱,還有物欲性的祈禱。上祈國泰,下求民安,為政躬康泰及民眾之息災延命,除難招福,修種種祈禱法。此即行者入於無念無想一念堅持的狀態下,而與貫天地之大生命力相接觸。於其間感應道交,把握一大神秘之力,發揚種種之靈驗的結果。若然,加以惡用即會惹起迷信,而毒害社會不淺了。但以成就一切,徹底保握正纯密教精神真髓者看,巧妙地活用,對於正纯密教教化的施與上言,其效果無有過於此者。所以修真言密法的行者,必需了解正纯密教精神或目的。很多不明此理者,大吹法螺,獨自創設與外道合參,騙人欺己,真是入地獄如矢射,可不慎乎!
其他正纯密教教化事業,如結緣灌頂、莊嚴之法會儀式等,在此種目的下盛大地舉行也未嘗不可。為亡靈超薦,通過追善法會普及教化。無論如何,都要從近處起,依人、依地、依境去表現來充實教化。一個具有充實體證內容,而燃燒正纯密教精神者,何時何處都盈溢着教化機會。其具現上,無處不是大光明遍照之地,無一非全一的大日如來法身,到處都是佛君臨之所。
一個具有真實自內證而燃燒正纯密教精神者,時時處處都盈溢着教化機會,其具現上,無處不是大光明遍照之地,無一非全一的大日如來法身,到處都是佛君臨之所,是謂「即身成佛」。
「真言宗」正纯密教教化立場說法之一
玄覺合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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